「卷」这个高频出现在人们口中词语，伴随经济与商业的震荡带来供需关系的失衡，让它摆脱了原本的意义。因此「内卷」人们更愿意约定俗成认为，是一种停留在基础层面的消耗和自我重复现象。又或者说，只要不推动发展或创造质变的运动。

如何破卷？如何才能卷出来？类似的问题在2024年的汽车行业里蔚然成风，「反内卷」成了一种时代情绪，也成了一种液态的价值观。

2024年，新势力造车的「反内卷」似乎形成了三种截然不同的格局与代表势头：李想的口诛笔伐；雷军的生态围城；朱江明的技术降本。但与前两者把自己暴露在舆论的聚光灯下有所不同，朱江明希望把功夫下在背后，他信奉「毛竹效应」，坚持在产品上从成本再动刀；习惯了技术思维主导业务发展的朱江明，相信企业的运营得遵从摩尔定律，不能依赖于类比或经验；而在商业思维上，零跑今天所布局的一切，朱江明也都在深刻遵守着商业的“第一性原理”。

3月2日前，在这份开年「全家桶」问世之前的那段时间，朱江明一直做了两件事：第一，跟合资方谈技术落地；第二，与供应链协商如何一起降本。

事实上，自去年10月与Stellantis签约打开技术输出、反哺全球的合作通道后，伙伴、用户、关注者都在关注朱江明还会带给人们一个怎样惊喜。

3月2日当天，当舆论被C01的“低价格入市，高价值输出”的势头吸引时，却未曾察觉，零跑对未来市场的商业预判正伴随着自身在既定战略不断深化被加以验证。

毫不夸张，以C01为引爆点，零跑带来的产品「全家桶」，才是朱江明悄悄在市场投下的又一颗「深水炸弹」。而这套组合拳对于零跑“经营增益”带动，甚至不亚于4个月前，零跑与斯特兰蒂斯的那场划时代的“合资签约”。

毕竟当其他企业还在思考如何能在残酷的商业环境中存活甚至涌现的时，在安防行业卷过半辈子的朱江明或许早就有了一套对抗商业搏杀的成熟方法论。

文｜郭斯傅  编辑｜李薇娅图片来源｜视觉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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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防的“卷”比汽车更汽车」

故事还要从20年前开始说起。

2000年前后，国内安防设备厂商崛起，从早期国内安防设备厂商切入板卡及DVR领域，国内企业的低成本驱散了台湾和韩国一众存储厂商，此后持续10年之久的价格战不断洗牌，小厂商退出，市场集中化向海康、大华这两大企业靠拢。

但到了2010年前后，欧美安防市场下滑，中低端市场崛起，原先偏重于高端市场的国际巨头开始抢盘掉头阻击腰部市场，产能过剩出现，造成了安防设备产品价格的下滑，同时中国制造业的崛起也拉下了价格。这些因素叠加在一起安防行业掀起了一轮又一轮的的场内厮杀。

2010年，摄像设备向数字化、高清化变迁，掌握嵌入式算法的国内厂商开始新一轮的进口替代和集中化。2010年华为海思芯片平台推出大幅降低小厂商研发门槛，大厂商之间的大清洗的苗头显现。彼时，海康大华在后端DVR市场份额占比已经超过一半。

通过技术降本，大华大幅降低CIF格式4路DVR价格，成本的降幅比例达到40%。随后，同处杭州的海康也加入这场“战斗”。紧随其后，远在北京的汉邦高科也迅速跟进，将价格下调，广东一些DVR生产企业也纷纷被迫下调价格。谁把市场份额占据了，谁就占据了市场竞争的先机。经历了几轮清洗与厮杀，DVR市场才形成界限分明的两大阵营——海康、大华。也就有了后来安防行业里“海康、大华打喷嚏，全行业跟着感冒”的格局与阵势。

对于在安防卷了半生的大华股份CTO朱江明而言，汽车的卷实在是小巫见大巫。

因此，当人们激辩零跑为什么要把 零跑C10做到12.88万元起售时，殊不知真正的惊喜是零跑C系列车型全系升级【四叶草】中央集成式电子电气架构，全系搭载8295芯片，以及全系标配一系列的越级配置......朱江明寄希望通过高价值、低价格的方式在汽车行业也打出一场漂亮的狙击战。

李想曾说：理想不会触碰20万元以下的市场，原因是利润、成本的制约，无法让企业的效益最大化。与L7近身肉搏的零跑则希望通过价值战术在市场的内卷环境下能突出重围。

网红校长张雪峰做过这样的比喻：“卷的本质是什么？卷的本质是你没得选。如果我选择多，我也可以不卷，我也不想卷。”张雪峰不想卷，朱江明也不想卷，但二十几年的安防市场经验告诉朱江明：市场恶性竞争的背景就是一场残酷的弱肉强食，支撑企业唯一活下去的唯一信念只能在规模化与个性化之间基于核心竞争力来做出极致博弈。

因为在这场淘汰赛里，零跑没有退路，唯一的退路就是盘子做大，把壁垒筑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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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本、成本还是成本」

「毛竹」在最初的生长阶段表现得并不明显。在最初的四年里，毛竹的生长高度几乎为零，看起来像是在静止生长，但毛竹并没有闲着。他在土壤中建立了庞大的根系，其深度可达数百米。到了第五年，毛竹开始迅速生长，每天可以增长30厘米，在六周内就能长到15米高。

在零跑，大家习惯了用「毛竹理论」对零跑的技术积累与成果转化来做比喻。「高筑墙、缓称王」的道理，让零跑的“全域自研”与“全栈自研”虽一字之差，差出了类比「毛竹」的根茎与积累。因为相比于前者，朱江明对「域」的理解是技术的优先性、产品的一致性与长远成本的可控性。

「全域」也就此成为零跑才能打造出「好而不贵“全家桶”」的根本原因。

2年前，当蔚小理都计划加大智能驾驶研发投入，将智能化的体验放归于百亿级资金投入的基础之上时。零跑“全域自研”却试图将资金的投放效率和节奏做到尽力平衡。当然这背后有着巨大的不可替代性。继承大华强自研基因，零跑的智能自研能在安研的基础上做到高效率，高起点。这让零跑的研发投入只需把精力围绕智能化、电动化的自研是，而将智能硬件的精力成本、时间成本几乎“省略”。另一方面，零跑还能借力大华的产业链支持，实现技术与功能的上实现精准投入，进一步去研发效率。

以智能硬件所需的外部设备为例，大华旗下子的「华锐捷」在智能驾驶端有成熟且完整的产线。而这家在安防芯片、摄像头等感知硬件领域的多年技术积累的公司，既能生产摄像头、超声波雷达等感知硬件，还能负担起基于自研芯片的域控制器的供给。这就让零跑因为有了上游供应商在产品研发的早期阶段介入，提升产品研发效率，又能让成本更清晰透明。

为了形成更强有力的「商业捆绑」，零跑直接持有华锐捷20%的股份，将后续车型的感知硬件也形成了在供应链上的强捆绑。意味着伴随规模化的摊销，零跑的成本未来还会越来越可控。

零跑关于成本控制体现在方方面面。目前的全家桶产品，所有的电驱动是零跑设计制造的；所有的控制器、车机仪表以及智能驾驶的所有核心零部件，也都是零跑造的。以灯光系统为例，零跑汽车只采购最底层的灯源，控制系统自研，整体成本就相较采购减去一大部分。

两年前，朱江明就坚持表达，成本才是零跑决定胜负的关键，我们一直在着手优化和调整，“零跑电池部门的价值高，我们就做11万多台的电池包，这比外购有巨大的好处，哪怕不要10%的差价，电池也有50个亿，10%就是5个亿，这些成本能让零跑活下去，也能让智能汽车的价格被打下去。”

伴随“全面的成本控制和优化”进一步深化，到2023年第四季度，零跑汽车的降本措施已经推进到第三轮，“每台车除掉电池之外有1万多成本的降低”。2024年，零跑的降本还要继续推进下去。

当然，「全域」的好处既在成本上的增益，也在功能效率上体现增益。

对于高通8295芯片，零跑除了要考虑功能性。零跑还要充分考虑了拓展性，在四叶草平台上布置几种方案：高通8295+恩智浦S32G274A；高通8295+恩智浦S32G高配+高阶Orin-X。因此四叶草平台实现根据功能和场景，去选择最适合的芯片方案，以最大程度发挥规模效应，让用户用功能筛选产品，而不再依靠配置筛选产品。

而这种方式，C01就能够最大程度利用8295芯片的潜力。甚至将8295中间的“隐藏”功能也被挖掘，以用于360度环影的实用。同样以车载音频的DSP为例，C01只需要增加几颗攻放芯片，就可以等效车上的功放，彻底实现硬件的功能冗余而非硬件的数量冗余。

这也是为什么只有零跑才能做到20万以内的产品搭载Orin-X、激光雷达，以及8295芯片的配置方案。能够把芯片的价值“榨干”，背后是零跑对既有架构从底层代码到终端运用的灵活掌握；能让算力都物尽其用，也意味着零跑还有更多关于成本的方法论。这也是为什么只有零跑汽车才能构建起自己的成本护城河。

作为目前中国造车新势力中唯一具备全域自研自造能力及垂直整合度最高的智能电动车企，零跑已经彻底实现了整车成本70%的自研自造能力；除电芯、内外饰外购，底盘、汽车电子电器为自研及外包生产外，零跑的零部件均为自研自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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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内开花，国外才香」

很多场合，朱江明很都自嘲的说过：我不怎么花钱，偶尔吃个拉面，一双皮鞋也能穿了八年。讲这些，朱江明就是想表达，算好成本账，一分钱掰开花，才让零跑走到了今天。而以机械化为主的产品进化到以电子为主，零跑试图以数字乐高的方式来完成对汽车的整合与制造。

但对很多企业，经营好一个品牌已经难得，但对朱江明来说，经营好零跑，他并不知足。除了要让零跑做好自己之外，朱江明还希望零跑还得做好汽车新能源智能化变革的排头兵。目前市面上部分汽车公司的中央集成式电子电气架构只是做到二域合一，即把车身和整车控制合一，智能座舱控制器和智能驾驶控制器单独在外，而零跑的“四叶草”架构却已经实现了座舱域、智驾域、动力域和车身域的四域合一。

因此，当Stellantis中国区总裁奥利维现身发布会现场，人们也将一部分目光跟随着奥利维，转向了零跑的另一个战场。

据悉，基于Stellantis的合资“背书”，零跑汽车正在加速打开全球化布局的进度。目前，零跑已经开始组建负责海外市场的国际团队。除了欧洲外，零跑还将对南美、亚太，及中东非市场做同步推进。「我们会在当地建营销网络，去建设品牌和服务体系，和国内是完全一样的落地模式， 而非单纯的贸易型。所以，前期可能的建设周期会比较长，可一旦拓展开来，后续发展速度就会比较快。」

朱江明表示，由于欧盟认证要第三季度才能完成，所以在此之后才会有效率。朱江明表示，希望今年能够在海外发展200家以上的销售网点，而销量预期则是6000-10000台。曹力也表示，目前零跑在海外已经做好了5年产品规划，调整适应国内和海外的需求差异化，同时利用平台化的规模化来降本。

目前在零跑的未来产品规划中，很大一部分都是为海外市场做储备。与Stellantis的合作，可使其快速获得更多的渠道资源，包括零部件的配送体系、服务体系，也能快人一步。「从底层平台到架构，我们都是在做全球化的规划，在这个基础上去做不同区域、不同产品的区别。」朱江明说。

但从技术规模化到产品规模化，朱江明更清楚，在国内做好零跑是技术输出的试验田，才能更好的避免水土不服，而在海外做好零跑是商业裂变的花样，是能支撑零跑做好C端做强B端的致胜法宝。（完）